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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eepSeek等生成式人工智能來襲,各大高校陷入集體性焦慮,紛紛出臺各種措施來規定或限制學生使用AI。 3月11日,西南大學發布了《關于開展2025屆本科畢業論文(設計)檢測、抽檢及答辯工作的通知》。其中規定,本次論文檢測加入AIGC檢測,檢測結果供指導教師參考使用,“如果指導教師審核不通過或檢測不合格,學生應按照指導教師的意見修改畢業論文(設計)”。 更早時候,2024年夏,華東師范大學傳播學院、北京師范大學新聞傳播學院聯合發布《生成式人工智能(AIGC)學生使用指南》中稱,直接生成內容不能超過全文的20%。 還有更嚴苛的規定。2024年11月,復旦大學發布的 “六個禁止”被輿論稱為“全球最嚴AI新規”,其中“禁止使用AI工具進行語言潤色和翻譯”更是引發眾議。 且不論這些檢測是否靠譜、準確(畢竟是以AI來檢測AI,其可執行性有待實踐檢驗),真的有必要嚴查論文“AI率”嗎? 可以想見的是,隨著生成式AI技術迭代加速,學生對其依賴性顯著增強——從資料搜集到論點生成,AI滲透至學術生產全鏈條。在此背景下,教育管理者設置論文“AI率”紅線,實為應激防御之舉。 其中一個重要理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法》第三十七條中明確,學位論文或者實踐成果被認定為存在代寫、剽竊、偽造等學術不端行為,經學位評定 委員會決議,學位授予單位不授予學位或者撤銷學位。有人認為,嚴查論文“AI率”正是在落實學位法的相關要求。 然而,這把《學位法》的“利劍”用對地方了嗎?AI輔助寫作真的屬于“代寫、剽竊、偽造”中提及的情形嗎? 在生成式AI噴發之前,“代寫”應指的是他人代寫,“剽竊”應為剽竊他人作品,“偽造”則是作者偽造數據等信息。那么,這部2024年4月26日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法》相關規定是否適用于AI輔助寫作,就需要另有說明。 另一方面,我們也看到了高校面對學生使用AI態度上的悖論:一方面大力開展AI通識基礎課程,比如復旦宣布在2024—2025學年推出至少100門AI領域課程,另一方面卻對學生使用AI“圍追堵截”。 筆者認為,對于如何對待AI的使用問題,有必要探究一下AI的本質——AI的本質是一種工具,且是一種越來越重要的生產工具和生活工具。 沒錯,學術誠信需要嚴肅對待,但工具是中性的。對于AI這種重要工具,大學需要培養并考察的恰恰應該是學生們使用它的水平。在這個前提下,熟練掌握AI技能應該成為大學生們的驕傲,甚至他們應該在使用AI的道路上你追我趕,這樣才能在未來的職場中生存下來。 然而,當下很多高校的相對保守態度或許會讓學生面對AI大潮望而卻步,甚至會傳遞“使用AI可恥”的錯誤信號。這樣的結果顯然不是教育管理者所期望的。 當19世紀盧德主義者砸毀織布機以對抗工業革命時,他們未曾預見機械化是歷史必然。今日高校嚴防死守AI寫作,某種意義上恰似重現這場認知悲劇。 那么,學術誠信和擁抱AI之間究竟該如何平衡?其實,如今已經有相對溫和的處理態度,如英國劍橋大學規定,學生需要標注來源并說明AI工具的使用方式。與其堵不如疏,這樣的規則至少在目前是可行的。 還有更激進的看法。筆者在朋友圈看到哈爾濱工程大學社會學系教授吳肅然的評論:這么做(嚴查論文“AI率”)其實是對抗時代車輪,“最后的結果只能是讓本來已經失去絕大部分效度的論文考核變得更加扭曲和形式主義”“真正應該做的是從上層推動取消本科乃至碩士生的畢業論文硬性要求,代之以真正貼合高等教育大擴張、文化生產人機互動化的新考核辦法”。 至于什么是新的考核辦法,人們還需要進一步探索,但其一定是在擁抱AI的前提下去考察學生們的創新性。比如,中國 科學院大學杭州高等研究院研究員馮衍告訴筆者,他打算在未來嘗試考察學生們的提問能力。他說,讓學生們自己出題,然后講清楚為什么選擇這個題目、講清楚它的意義,這可能是更加關鍵的。 需要指出的是,我們應該鼓勵善泳者,而不是禁止人們下水——真正需要檢測的從來不是論文的“AI率”(某種意義上,這種定量檢測是一種“懶政”),而是人類在智能時代不可替代的創造力。 同樣,對于大學生們,善于學習和創新的人必將會更善于利用AI,也將得到更好的創造結果;而不善于接受新事物的人,在相同AI工具加持下,也大概率是技不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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