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學及材料科學專家,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高溫合金研究的奠基人、材料腐蝕領域的開拓者。
長期致力于材料科學研究,在高溫合金、合金鋼、金屬腐蝕與防護等研究領域取得豐碩成果。1957年起負責合金鋼和高溫合金的研究與開發,領導開發中國第一代空心氣冷鑄造鎳基高溫合金渦輪葉片,使我國成為繼美國之后第二個自主開發這一關鍵材料技術的國家。為國家科技政策的制定及科技機構的設置和發展作出了突出貢獻。倡導并參與主持了中國工程院的建立,主持籌建中國第一個腐蝕專業機構中國科學院金屬腐蝕與防護研究所,推動我國國家重點實驗室的發展。
2011年,國際小行星中心發布第77506號公報,將第28468號小行星永久命名為“師昌緒星”。2015年2月,當選“感動中國2014年度人物”。
師昌緒院士,攝于2003年。
“八載隔洋同對月,一心挫霸誓歸國。歸來是你的夢,盈滿對祖國的情。有膽識,敢擔當,空心渦輪葉片,是你送給祖國的翅膀。兩院元勛,三世書香。一介書生,國之棟梁。”這是師昌緒當選“感動中國2014年度人物”時的頒獎詞,也是他一生的真實寫照。
1生于憂患、長于憂患
1920年11月,師昌緒在河北省徐水縣大營村的一個知識分子大家庭中誕生。他的父親師克和是清末的秀才,以教書為業;母親出身于破落的官宦之家,勤勞善良、敏于行而訥于言。師家祖上是讀書人,師昌緒和他的兄弟們就是在這個“忠厚傳家久,詩書繼世長”的大家庭中成長起來的。
師昌緒的小學是分三段讀完的。由于大營村沒有小學,他直到9歲時,才與堂兄師昌綬一同前往鄰村荊塘鋪上學。雖然在那里只待了一年,但這段讀書啟蒙時光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師昌緒曾因未能背誦出《總理遺囑》而被罰。幼年遭受的處罰讓師昌緒刻骨銘心,并終生以勤勉為座右銘。
在念了一年鄉村小學后,師昌緒轉到徐水縣城的模范小學,插班到二年級,開啟了他的第二段小學生涯。城里的同學很“欺生”,這讓初來乍到的師昌緒吃了不少苦頭,但也錘煉了他隱忍的性格。
三年級讀完,師昌緒順利升入徐水縣第一高小。此時爆發了九一八事變,“國家”二字讓年幼的他第一次有了深深的觸動。
盧溝橋事變爆發后,師昌緒的命運也從此被改變了。1937年9月18日,師家為了躲避日本人的侵擾決定逃難,但由于車隊行進緩慢,他們不得不分頭行動。師家的男人們繼續連夜南下逃生,老弱婦孺則原地等待時機返回老家。顛沛流離的逃難生活,使師昌緒遠離了家鄉故土,也遠離了當一名高小教員的夢想。
1937年底,在戰火中誕生的河南中學給了師昌緒一個繼續學業的機會。他回到了久別的書桌前,并且被編入師范部一年級,師范第五班。1940年春,重慶教育部發出通知:凡不愿教書的師范班學生,可以轉入同等學力的中專或高中。這個機會使師昌緒由師范生變成了高中生,后被保送到西北師范學院,入讀大學先修班。
生于憂患、長于憂患的師昌緒從小就立下強國之志。他意識到,中國要強盛,僅僅依靠文化和教育是不夠的,還需要強大的工業基礎作為支撐,而開礦煉鋼當居首位。1941年,懷揣實業救國的理想,師昌緒考入西北工學院采礦冶金工程系,由此開啟了他“科學救國、采礦救國”的道路。
2漫漫回國路
1945年,師昌緒的大學生活結束,進入國民政府資源委員會所屬的重慶綦江電化冶煉廠。他正期待有用武之地可以大顯身手、報效國家。他的第一個崗位是在煉銅廠的爐子房做甲種實習員,半年后轉正成了工務員。
1947年5月,師昌緒離開生活了兩年的三溪鎮,前往鞍山鋼鐵公司,繼續擔任工務員。當時,鞍鋼已被國民政府接手一年多,生產基本處于癱瘓狀態。1947年底,師昌緒晉升為助理工程師。但鞍山仍是一片衰敗的景象,抗日戰爭留下的創傷依然歷歷在目,內戰又接連不斷,工廠動蕩不安,生產活動難以為繼,加之物價飛漲,經濟陷入崩潰邊緣。
1948年8月,深感無用武之地的師昌緒決定赴美深造。綜合考慮下,師昌緒選擇了學費更低的美國密蘇里礦冶學院。在密蘇里礦冶學院的碩士研究生生活是充實的。他師從冶金系主任A.W.Schlechten教授,論文題目是《真空處理煉鉛的鋅渣》。僅僅半年時間,師昌緒就成功使鋅渣中銀的收得率和純度均達到95%以上。他將此成果以A Better Way to Treat Parkes Process Crusts為題發表在《環境管理雜志》(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上。他的這一開拓性研究,成功改變了前人發明的用鋅提取液鉛中金、銀的方法。
1949年5月,師昌緒獲得了碩士學位,選擇繼續攻讀博士學位。在美國印第安納州的諾特丹大學,師昌緒跟隨E.A.Peretti教授,以《In-As-Sb(銦-砷-銻)三元系相圖》為論文題目。通過深入的研究和學習,師昌緒成功測得了In、As、Sb三個元素的相圖,還發現了砷化銦及銻化銦兩個三五族化合物,這些合金化合物都是現今很重要的光電子半導體材料。師昌緒的實驗結果以3篇論文形式于1953年、1954年和1956年分別在ASM Transactions(美國金屬學會學報)及American Chemical Society(美國化學學會)上發表。
1951年5月,正在攻讀博士學位的師昌緒收到天津北洋大學的聘書,原本計劃在完成博士學業后再回國入職,但就在他入讀諾特丹大學幾個月后,朝鮮戰爭爆發了。美國政府對新中國采取了一系列強硬措施,其中一項就是禁止中國留學生回國,師昌緒更是被明令禁止回到中國的35名學者之一。他的護照被移民局收走了,回國計劃被迫中斷。
歸國之路被美國政府堵死,師昌緒不得不留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擔任研究助理。師昌緒主持的課題代號為“7124”,主要研究硅對高強度鋼力學性能的影響。直到師昌緒回國幾十年后,他才知道美國科研人員在他研究的基礎上,又開發出了300M超高強度鋼,主要用于大型軍用運輸機的起落架,有效避免了飛機起落架因韌性或沖擊值不足可能引發的嚴重事故。
對于渴望回國的海外中國學子來說,滯留美國的日子備受煎熬。他們心里清楚,縱有一腔熱血,但勢單力薄。于是他們決定寫一封聯名信給周恩來總理,希望中國政府給予幫助。為了將美國政府阻撓中國留學生回國的事情公之于眾,這些學子還撰寫了致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的公開信。
師昌緒也參與了這場回國斗爭。當導師莫里斯·科恩教授問及他回國的理由時,師昌緒坦誠地表示,工資和職位并非他回國的動機。“現在中國十分落后,需要我這樣的人,而美國像我這樣的人比比皆是,我在美國發揮不了多少作用。”盡管科恩并不情愿,但他理解并支持師昌緒的決定,希望他能回國有所建樹。
在師昌緒等眾多中國留學生的頑強抗爭下,美國政府最終在壓力下將扣留的中國留學生放行。1955年6月,師昌緒登上了開往中國香港的“克里夫蘭總統號”客輪,踏上了報效祖國的征程。
3“用百米沖刺的速度完成了一次馬拉松長跑”
回到北京后,師昌緒被分配到中國科學院。當時,中國科學院有兩個與他的研究專業相關的研究所:位于沈陽的中國科學院金屬研究所(以下簡稱金屬所)和位于上海的中國科學院冶金陶瓷研究所。師昌緒后來回憶起當時選擇時的情景坦言:“想到既然已經歷盡艱辛回到祖國,就不能挑肥揀瘦,要根據國家的需要決定自己的去向。”就這樣,師昌緒來到了條件更加艱苦的金屬所,一待就是30年。
初到金屬所的師昌緒被安排進了冶煉化學研究室。雖然他在美國學習的是物理冶金專業,但對于這個新的安排毫無怨言。“能為國家經濟建設作貢獻,比什么都重要。”
1952年,中共中央作出了《集中全國力量,首先建設鞍鋼》的重要決定。剛到金屬所不久的師昌緒也積極響應號召,被派往鞍山鋼鐵公司的生產一線。重返鞍鋼的兩年時間,師昌緒心中涌現出對新中國工業繁榮發展的美好愿景,也堅定了他主張科研為生產應用服務的決心。
1959年,蘇聯專家突然撤離,中國在航空航天與原子能工業發展中所依賴的高溫合金陷入了生產困境。其實早在1957年,金屬所的領導就已經敏銳地意識到,依賴蘇聯的日子即將結束,獨立自主研制新材料迫在眉睫。在這一背景下,師昌緒與胡壯麒、朱耀霄等人于1957年加入205高溫合金組,專門負責研發噴氣發動機的核心材料。
當時金川鎳礦尚未開發,考慮到我國缺鎳少鉻,師昌緒提出“以鐵基代鎳基高溫合金”的創新戰略,同時在黨和國家的領導下迅速與撫順鋼廠攜手合作。在沒有任何經驗的情況下,師昌緒帶領團隊研制鐵基高溫合金,用以制造渦輪噴氣發動機的渦輪葉片。歷經挑戰,由金屬所與撫順鋼廠等多家單位研制開發的鐵基高溫合金GH135(808合金),終于在1958年取得成功。808合金在經過不斷的試驗與改進后,于1969年作為渦輪盤材料大量生產。這不僅是中國自行研制出的第一個鐵基高溫合金,也標志著中國在高溫合金材料領域取得了重要突破。
1964年初,我國自行設計新殲擊機的方案進入決策階段,解決新型飛機的動力問題則是決策中的重大關鍵項目。作為航空發動機的核心部件,渦輪葉片的耐高溫性能直接關系到發動機的工作效能。時任航空研究院總工程師的榮科在討論會中,大膽提出將發動機的實心渦輪葉片改進為空心葉片的設計方案。
當天晚上,榮科就找到師昌緒,希望他來承擔制造空心渦輪葉片的工作。后來師昌緒回憶起當晚的場景時說:“我當時就愕住了,什么鑄造空心葉片,我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盡管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確定,師昌緒卻并未因此而退縮。“既然美國已經采用了這種方法(成功了),那么我們也一定能做出來!”
金屬所迅速集結了上百名科研人員組成專項任務組,由師昌緒親自掛帥。“鑄造實心葉片還沒做成,就想鑄空心葉片,是不是步子邁太大了?”面對來自各方的質疑,師昌緒和他的團隊選擇用實際行動回應。面對重重技術難關,他們一次又一次發起挑戰并突破極限。終于在1966年,我國第一臺鑄造空心葉片裝機試車成功。
從接受任務到攻克技術難題,師昌緒只用了短短一年。有人形容師昌緒是“用百米沖刺的速度完成了一次馬拉松長跑”。由“鍛造合金”改為“真空鑄造合金”,由“實心葉片”改為“空心葉片”,這一轉變使我國成為繼美國之后第二個掌握這項尖端制造技術的國家。
1968年,師昌緒(左二)等考察在410廠用808合金制作的(811)發動機渦輪盤。
4高瞻遠矚的戰略科學家
20世紀90年代,隨著我國改革開放政策的深入推進,我國經濟飛速發展,國家對科學技術的發展提出了更高要求。在這一歷史節點上,我國黨和政府提出科教興國的戰略,同時,國家有關部門開始精心籌劃建設更多的國家重大科學工程。
“師老的過人之處在于,不僅在本專業領域有很深的學術造詣,而且能夠跳出來,把國家戰略性的科技發展問題裝在心里,努力推動這些研究工作的實現。而且他推動一件,成功一件。”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原秘書長袁海波說。
為了確保國家重大科學工程順利進行,師昌緒多次主持召開咨詢專家組會議,廣泛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和建議。他不僅在宏觀上把握大局,還針對復雜的局面制定出一系列切實可行的工作方法。在師昌緒的領導下,從1996年4月到1998年10月,共評審、評議了35個國家重大科學工程項目。這些國家重大科學工程的立項咨詢結果,為國家有關部門和國家科技教育領導小組的審批決策提供了重要的科學依據。
1987年,劉壽榮(左一)、師昌緒(左二)、武衡(左三)、嚴濟慈(右二)等考察中國科學院金屬腐蝕與防護研究所。
1984年,我國開始實行國家重點實驗室制度。1988年,原國家計劃委員會準備再建立一批國家重點實驗室和專業研究室。在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的大力支持下,師昌緒在評審重點實驗室的過程中,創造性提出并實施了引入外國專家參加評審的方法。在對多地進行實地考察,并經過嚴格的投票程序后,師昌緒及其團隊最終遴選出75個國家重點實驗室和59個專業實驗室。這一開創性的舉措不僅極大推動了我國國家重點實驗室的建設與發展,也使他榮獲了科技部頒發的“國家重點實驗室計劃突出貢獻者”榮譽稱號。
“過去(中國)科學院的地位很高,但是我們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工程技術人員應該是主體。要想提高工程技術人員的地位,應該成立一個中國工程院。”1982年9月,師昌緒、張光斗、吳仲華、羅沛霖4人聯名在《光明日報》上發表文章《實現四化必須發展工程科學技術》,明確指出大力發展工程科學技術的必要性和方法。1992年,師昌緒再次與張光斗、王大珩、張維、侯祥麟、羅沛霖聯名上書中央,詳細闡明了成立中國工程院的必要性和急迫性。1994年,中國工程院成立。74歲的師昌緒也因其成就和貢獻,成為中國工程院的首批院士,并擔任首任副院長。
師昌緒經常強調,中國的基礎科學研究要躋身世界前列,必須積極參與國際交流與合作,摒棄閉門造車的傳統模式。他積極倡導并借鑒國際上在基礎科學領域的先進經驗,確定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的英文名稱,并指導、審核科學基金的《項目指南》和《自然科學進展》期刊的英文版本,讓世界了解中國。
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中國的國際合作工作遇到挑戰。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叫停了中美基礎研究聯合工作組的第7次會議,聯邦德國、瑞典等國家也采取了不友好的行動。1990年,在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的組織下,師昌緒為團長,帶領機械學科專家為主的學者教授代表團,出席美國亞利桑那州立大學機械學科成果匯報會。會議期間,師昌緒廣泛接觸各國朋友,不卑不亢,積極宣傳、展示我國改革開放的新面貌,不僅結交了不少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組織和學術界的朋友,還深入了解了美國機械學科和產業的發展狀況。此行,師昌緒一行不僅在業務與學術上收獲頗豐,還得到了外交部的重視和表揚。
師昌緒身體力行地為國家的人才和科普事業作出貢獻。他親自起草科普報告,用淺顯易懂的語言闡述材料科學的進步方向以及21世紀初的核心技術。同時,他也重視青年一代正確人生觀、價值觀的培養。
“作為一個中國人,就要對中國作出貢獻,這是人生的第一要義。”師昌緒的一生都獻給了祖國的事業,無怨無悔。在與家鄉暌違的幾十年里,那位走遍萬水千山卻始終沒有改掉鄉音的老先生,從一個曾夢想當高小教員的徐水小伙子,變成了一代科學巨匠。師昌緒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踐行了他的人生信條,也激勵著新時期的青年一代不斷追求真理,為國家的繁榮與發展貢獻自己的青春和力量。
2004年,21世紀先進高溫合金研討會授予師昌緒終身成就獎,從左至右為馮滌、師昌緒、仲增墉。
2008年,師昌緒(左三)與科研人員討論如何生產大型燃氣輪機復雜孔型葉片。
延伸閱讀
“我就是想回家”
■李恒德
我1954年10月得到美方的釋放令,12月時正在歸國的海輪上。昌緒當時還沒有被放行,他們仍在爭取立即回來。就是在這個時候,《波士頓環球報》的一位記者訪問了師昌緒。這條新聞的標題是《被扣的35名中國人中的一個MIT人》。在昌緒照片下的說明文字是“師昌緒,一位MIT的中國研究助理,盼望通過和美國人的交換回到紅色中國去”,報紙記者寫的全文如下:
師昌緒,34歲,從1952年7月來到MIT作物理治金方面的研究,現已被證實他是在中國建立紅色政權之后被禁止回到中國的35名中國學者之一。美國曾作出決定,認為這35人在美國獲得的知識和技能有可能幫助紅色政權并使之得益。
師說:“我就是想回家,我必須回去奉養我的媽媽和爸爸。這是一個做兒子的第一位的責任。”
師是1945年從中國的西北工學院畢業的。三年以后,就在共產黨從國民黨奪取到控制中國的政權之前不久,他到了諾特丹大學做助教。1952年在那里的冶金系得到了博士學位。
師有一個哥哥在電信單位工作,他所有的薪金只能勉強養活他的妻子和三個孩子。師說:“他再也無力養活得起我們的父母了。事實上,他很生我的氣,說我就是不想回家去了。我寫信告訴他我回不去,這里不讓我回。我希望他們現在可以相信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了。一年以前我根本不敢告訴他們,他們都70歲以上了,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他們對我不在身邊都很難受。”
“再說,除了和他們重聚并養活他們之外,我覺得我還有責任幫助我的侄兒們受教育。我還沒結婚,我想我的家人很想看到我一旦回去就能結婚——要是我能回去的話。在我們那里一般都是父母為兒子挑選新娘的,我希望我能說服他們能讓我自己挑一個。”
我問師,除了回家以外,還有沒有別的原因。師說:
“我懂得你的意思,我這個人沒什么政治見地,只要我能盡到奉養父母的責任,別的我都不計較。”
“對于我在美國所有碰到的友人,我從心里珍視他們的友誼。我將永遠不會忘記他們。而且對于美國能讓我在此學習,我也會永感謝意。”
我寫這一段經歷,一是昌緒的這些具體的軼事知道的人不多,二是我想從這些對話中可以看到昌緒是很能應付對手的。昌緒是一個頗有風趣和個性的人,昌緒回答記者的那些話,真真假假,令人發笑,似乎掩蓋了他骨子里是一個“敢于向艾森豪威爾挑戰的人”(又一位美國朋友對他的笑稱)。不過,有些的確是真的,他的確有年邁的父母在鄭州,跟著他哥哥一家子住。我比昌緒先回國,昌緒囑我代他看望他的老父老母,我沒到北京就先到鄭州停下到他家去看望他兩位老人家。至于要為他找妻子的事,那顯然是他逗記者玩的。
(作者系中國工程院院士、材料科學專家,摘自《在人生道路上:師昌緒自傳》〈科學出版社2011年版〉附錄篇《莫愁來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有刪節,標題為編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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